头和小厮们的笑声倒衬得屋里愈发难堪了。
“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他低沉的声音中几乎带了一丝恳求:“今夜先好好过年节。”
见她不答,他又将她翻过身来,直吻上去,凶狠掳掠。
她直往后退,手肘不小心碰到桌上茶杯,咣当一声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怕碎片伤着她,又将她抱起来,不分由说回到内室,放到榻上去。
蹲下身来,他湿漉漉的双眼盯住她的面颊,探出头去吻她一口,低声问道:“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见她不答,又吻上去,再问。
如是几次,不知是她脸上的泪痕蹭到了他脸上,还是他眼中的湿意顺着她的眼皮滚落到她面上。
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她实在难以忍受,强忍着别过脸去,哽咽道:“不要再逼我了。”
“或许。”他面上闪过一丝光来。
听闻女子有了身孕,想法会同之前不一样。
若是她有了他的孩子……
同处一室这样久,她怎会看不出他的心思,才要翻脸瞪过去,便被他略用了些力,按倒在榻上。
“方景升,你别做梦……”被他堵住嘴巴,几乎不能呼吸,她意图抬脚踢过去,却被他牢牢按住了。
“对不住了。”他含糊说道:“这一世,就最后再给我这几次机会。”
按照年节习俗,阖府上下都是要守夜的。
老太太等了半晌,也不见放烟花的两人回来,派了雀儿来催,岂料院内一派安静,小夏小秋站在院中靠着打盹,一件雀儿来,慌得直摆手。
“雀儿姐姐,别进去,可使不得。”小秋拦道。
“这是怎么说,大过节的,不去陪老太太,反倒是……”雀儿心直口快,直接说了出来。
小秋看了看周围,将雀儿拉到一旁,一边搓着冰凉的手,一边叹道:“别提了,方才我同小夏在外头守着,听到里头又闹起来了。”
“又是吵闹、又是摔茶杯的。”小秋面露不安:“这大过节的,说出去反倒叫老太太不好受。”
“雀儿姐姐,你只回了老太太,就说他们睡下了就好了。”小夏偷偷拽了拽小秋的袖子,赶忙插嘴道。
“对。”小秋亦回过神来:“大人前几日公务繁忙,恐熬不了一夜,还望老太太见谅罢了。”
雀儿走后,小夏埋怨道:“你既不想叫老太太知道了担心,为何又告诉雀儿?”
“她既知道了,岂有个不告诉老太太去的?”
小秋没有吭声,只是回头溜了一眼屋内,低下头叹了一声。
沸腾翻涌
第二日年节, 方景升起得很早,照例到宫中朝贺,晌午宫中赐饭后,按照惯例, 是要到官员家中去拜访的, 可方景升晌午过后便匆匆回来了。
跟随他一同到方府的, 是宫里多年的老太医, 姓佟。
小夏小秋都未再进院中, 不晓得诊脉是什么结果, 只见到方景升亲自送走了佟太医, 再踏入院中时, 面色阴沉到吓人。
朗倾意坐在榻上,面色沉静,呼吸平缓。
也好, 迟早他是要知道这件事的。
她体寒难解, 还用过药,可能两三年之内都不会有孕, 他若是头脑清醒, 也该早做打算。
弃了她另寻别的女子也好,或背着她另寻女子也好, 只要有了他人踏足,两个人的关系土崩瓦解是迟早的事。
都说娶妻娶贤, 城中官宦世家中的正头夫人面对丈夫纳妾总是隐忍的,可据她所知,真正纳妾之后,没有一家是真正和睦的。
只要他想要孩子,势必得从外头纳别的女子来, 日久天长,他察觉到两个人感情淡了,应该就会同她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