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薛知盈:“……?”
“什么,别哭,别哭,怎么回事,何为将你赶了出来。”
“奴婢,不知道呀,大公子今日一回来,见着奴婢就说,‘来人,把她带走,送过去’,然后木彦就……把奴婢带走了,呜呜呜……”
木彦大概是毫无哄孩子的经验,而春桃的心智如孩童,出了这事一路都在哭哭啼啼,令他手足无措毫无办法。
木彦难得慌乱地快速向薛知盈解释了此事。
薛知盈离开时本是想,此事还没有定论,且她也并非前往远处,所以没有带上春桃一起,也觉得她留在别院里,自是比与她奔波在外要轻松些的。
不过眼下萧昀祈命木彦将春桃送来她身边,自然不是为了赶走春桃。
她想,这应该算是萧昀祈给她的回答了。
薛知盈心里高兴,对木彦道过谢后,便带着春桃进了绣坊。
当晚,春桃暂且还没有房间,便和薛知盈睡在一张榻上。
两人好像又回到了在静水院的日子,又像是在前去宁州路上的日子。
不知是怎样的,总归是她们在一起的日子。
一夜无梦,翌日一早,薛知盈和春桃动作麻利地起身,又开始了新一日的忙碌。
随后小半月,薛知盈逐渐熟悉了绣坊的劳务,也愈发得心应手。
她未再见过萧昀祈,也没有从绣坊其余人口中听闻任何异样。
夜晚偶尔听见几声异响,待她匆匆赶到窗边,也不见人影,只是风吹草动。
这夜,薛知盈结束了今日的忙碌并没有直接回房。
绣坊外的街道上空无一人,陷入寂静。
绣坊门前的檐角挂着两盏光线昏黄的灯笼,她就坐在屋檐下的光影中。
薛知盈抱着膝盖偏头看向街角尽头的方向,目光并未聚焦,脑海中也是一片空白。
她放空着思绪,睁着眼,却好像要在门前睡着了
。
至于她为何要坐在这里,她并不知道答案,也没有去思考答案,只是当回过神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搬来了小杌子,轻车熟路地坐在了这个地方。
怎是轻车熟路呢?
薛知盈这会才想起,之前有一次,下着大雨,她也像此时这样坐在了同样的地方。
因为在等人,所以感到无聊迷茫。
没有别的事可做,也不知她要等的人何时才来。
但眼下并不是这样的情况。
她没有要等的人,也有别的事可做。
薛知盈轻轻地叹了口气,耳边听见轻微的脚步声,想来应该是绣坊内有人走动。
她想自己也该动身回屋去了,还得沐浴洗漱,然后早早入睡,明日又是新的忙碌的一日。
薛知盈坐直身,正要伸手拿起小杌子。
眼前突然晃过一道黑影,不至于令人惊慌,但却是错愣。
她茫然地眨了下眼,缓缓抬头。
男人高大的身形遮挡住身后的月光,在她身前笼罩来一片阴影。
他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好像带着令人喘不上气的压迫感。
他开口时,语气却温柔:“你怎么在这?”
薛知盈又眨了下眼,确定不是自己看错了,才开口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怎么在这?”
“路过。”萧昀祈淡声道。
“路过……绣坊?你去何处?”
并且是这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