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云,你的能力已经失效了……”
作为抚养自己长大、并且最先发现自己能力的人,神木太郎对风祭居云能力的了解程度,丝毫不输给特务科的管理人员。
他拿起了潜藏的耳麦,发消息给接应的人。
“计划进展顺利,速来。”
风祭居云目睹了全程,最终还是在眼底浮现出失望的情绪:“神木叔叔,我已经做出了最大让步,你又为何要咄咄逼人呢?”
“居云,我刚刚并不是在骗你,我的确深感对不起你,但……”
神木正道的解释才刚刚开了一个头就被打断:“是因为我成了日本境内,秩序与正义的最大的威胁吧?”
“无序与罪恶,是您最厌恶的东西,您可以为了除去他,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神木太郎错愕地睁大了眼:“你怎么知道……”
风祭居云笑了,只是这笑容中充斥着浓浓地讽刺与嘲弄:“神木叔叔,您忘了,十二年前,您曾经亲手当着我的面,对您的儿子大义灭亲。再往前,毒蝎婶婶的下场,也是例子。”
“而我杀的人、放肆的程度,可是比之他们加起来都过犹不及,又怎么会奢求您的从容对待呢?”
“我这人,向来有自知之明。”
可即便早有预料会有这一天,但亲眼见证这一切发生,那种滋味,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这也是之前风祭居云会有所动容的原因所在。
神木太郎听完后痛苦地闭了闭眼,又说了句抱歉:“居云,我必须这样做,你恨我吧……”
他说的格外真诚,大抵是计划即将成功,他已然不需要在做那无用的伪装,所以能够将真心话诉说出来。
但风祭居云对此不置可否地打断:“我说过的,我不恨您。”
神木太郎自然是不信。
自己都已经背叛他到这种地步,他又怎么可能会一点怨言都没有?神木正道的下场,就是最好的例子——
神木太郎并不清楚特务科监牢底部那具植物人就是自己的儿子,但他隐隐有种直觉,神木正道的下场惨不忍睹。
风祭居云对自己的自评是自私。
其实这并不准确,因为他漏说了自己另一个特质——狠厉。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风祭居云若真动怒,出手必定是杀招。
可如今,神木太郎睁大眼死死盯着少年,却依旧不见到他有半点动怒的想法。
风祭居云秀美的脸上神情平静、甚至唇角的幅度越来越深。
神木太郎忽然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风祭居云捕获到了他皱眉的瞬间,朗声大笑:“神木叔叔,您没有猜错。”
“从一开始,我就预料到了我们将会走到这一步,可我还是配合您将这出戏演到现在。”
“您要不猜一下,这是为了什么呢?”
风祭居云近乎直接将答案明说,曾经能够以普通坐稳日本异能特务科领导之位的神木太郎哪里还能够猜不出来?
然而他的第一反应却是不可置信,认定这只是风祭居云故意夸大陈词,为了扰乱他的理智,从而趁机逃脱。
于是他坚定下了目光,劝说着道:
“居云,你已经无法逃掉了,负责接应的特务科是从军队的猎犬中找出来的,就算猎物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他们逮住。”
“没有异能的你逃不出他们的追捕。”
按理说,神木太郎此刻应该为挫败风祭居云阴谋而感到欣喜,但他的身体,在他没有察觉到的地方开始了颤抖。
那是,畏惧。
可笑的是,风祭居云却注意到这一点,于是胸腔中的愤恨被可悲的可笑取缔。
他没有急着否认,而是略微后仰了身躯。
白灰色的异色瞳微微眯着,嘴角噙着的笑容尽显从容不迫,即便身上插满了狰狞可不的绵细银针,也不能缩减分毫。
一直密切注意着他变化的神木太郎忽然发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实,当年那个需要仰视才能够与自己对视的小小少年,如今再看向自己的目光,却已经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