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暮山终于认出他拿的是哪本书,问道:“这讲的什么?”
穆暄玑给他念了一段。
念完后,房里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良久,穆暄玑盯住戚暮山:“所以……你真的喜欢三个人?”
“不是,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说是闻非随便拿的,恰巧拿到了这本而已,你信吗?”
“……不信。”
再解释下去估计要越描越黑了,戚暮山干脆来硬的,趁其不备上前夺书:“别看了,我真没有这癖好。”
穆暄玑迅速起身躲开:“不行,你感兴趣的,我可得仔细研读一番。”
戚暮山再次伸手,穆暄玑立刻将书高举过头顶,叫他扑了个空,嘴角一时没藏住笑意。
戚暮山瞬间反应过来,微笑道:“怎么,研读完要试试么?”
说罢,他抓着穆暄玑的肩膀把人摁在墙上,攀着手臂往上伸够,穆暄玑还不放弃,垂死挣扎地晃动手臂。
一抓,一逃。
戚暮山看准时机,倏而攥住穆暄玑的手腕,猛地扣在墙上,书角撞在墙壁砸出一声咚响。
下一刻,手持花瓶的江宴池破门而入:“公子!我来救你……”
江宴池收到侍者传话后便先行一步,怎料刚要叩门,忽听里头有动静,还不止一个人。
这就奇怪了,侍者素来无事不进屋,而且细听里头似乎打起来了。
花念尚未过来,江宴池赤手空拳恐怕不敌,犹犹豫豫地打量起门前花瓶,估摸着一会儿打坏了要赔多少。
直到“咚”的一声,江宴池顾不上那么多了,咬牙拎上花瓶就是干。
结果甫冲进去,看到戚暮山不仅安然无恙,还把那“贼人”堵在墙上,而后一看那“贼人”,赶紧把花瓶收到身后。
“你们……”
江宴池眼角抽了抽,“你们”了半天都没下文,终是长叹一口气,摇着头走了。
戚暮山无心顾及欲言又止的江宴池,趁机揪住书角。
“拿来吧!”
穆暄玑松手投降。
戚暮山夺回书,正要退后,却发现穆暄玑趁着方才玩闹时环住了他的腰,此刻将他紧紧箍在怀里。
戚暮山尝试挣扎但无果:“撒手。”
穆暄玑笑道:“低头。”
戚暮山无奈照做:“又想干嘛?”
穆暄玑笑而不语,撩开他额前碎发,落了个轻轻的吻。
拉赫。
斜晖给漆黑的木楼染上一层血色。
“啧啧, 这织物楼风光了这么多年,怎么说没就没了?”
“也不知招惹到了什么人,竟一夜之间全烧了。”
“唉, 可惜啊可惜, 我前几日才刚付了定金。”
……
拉赫百姓聚集在原先的织物楼门口, 对着已被烧成焦炭的废楼唏嘘不已。
少年头戴纱巾躲在人群中,宽大乌纱隐住他皱起的眉头。
不一会儿, 几名黑骑前来, 形成一道人墙围住织物楼正大门。
“黑骑办案!都散一散!别看了!”
牧仁和恩兰迅速疏散走围观的民众,接着交由恩兰负责在外警戒,牧仁则随穆暄玑几人进入织物楼内。
考虑到一个伤患、一个病患,他们便没骑快马,否则早早就该抵达拉赫,此时的楼内已不比白日明亮。
戚暮山直到城门口了才得知穆暄玑压根没请来特调令, 但在穆天权的默许下,守卫长依旧给他们放行了。
“烧得真彻底啊。”江宴池环视道,“烧成这样线索也烧没了吧?”
穆暄玑看向戚暮山:“还调查吗?”
戚暮山道:“来都来了, 查吧。”
“分头行动?”
“行。”
织物楼先前的三、四层倒塌了无法上去,戚暮山便与江宴池和花念在一楼调查, 穆暄玑则与牧仁去二楼查看。
早些时候, 禁军已做过初步调查, 楼内包括萨雅勒在内共有二十四人,可最后只搜出二十二具尸体,而且是先杀后焚, 面容尽毁,难辨其身份。
此外那八具女尸中,没有一具符合萨雅勒的身量。
昔日悬挂绫罗绸缎的地方, 如今只剩下枯枝般的木杆子。
戚暮山从木杆子下拾起一块布料碎片,一边光泽,一边焦黑。
禁军汇报,当夜织物楼起火时,附近居民与城中守卫纷纷赶来救火,才不至于使所有布匹都烧成灰烬。
但据最先发现火情的姑娘回忆,就在她准备入睡时忽然看到天边亮着火光,随后才发现织物楼被烧,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征兆。
戚暮山蹲在地上摩挲着布料,抬头望向另两人:“这里跟东泽那户凶宅相比,如何?”
“这里更像是寻常的火难,慢慢烧起来的。”江宴池敲了敲一处墙面,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