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的,她要去找证据。
&esp;&esp;第二日,林远昭休沐在家,早膳之后两人没有马上回到自己的园子,林远昭端出一个棋盘。
&esp;&esp;“夫人可会手谈?”
&esp;&esp;沈睿宁自然是不会的,她自小喜欢直截了当,不喜欢算计,在她看来,围棋这种走一步看好几步的“娱乐项目”只会让自己头大。
&esp;&esp;简简单单的多好……
&esp;&esp;于是,看着林远昭期盼的目光,沈睿宁点了点头:“会。”
&esp;&esp;“不过可能跟夫君常下的有所不同。”
&esp;&esp;“哦?”林远昭多了几分兴致,“那为夫正好向夫人多多请教。”
&esp;&esp;棋盘摆上,沈睿宁执黑先走,她“啪”地一声将棋子落在棋盘中心。
&esp;&esp;林远昭挑眉…
&esp;&esp;这种下法…确实不是手谈中常见的起手。
&esp;&esp;“我会下的是五子棋,夫君可曾听过?”
&esp;&esp;林远昭点头:“听说过,但是并没有下过。”
&esp;&esp;这种“五子棋”据说在云州十分流行,早些年流传到京城,但是因为过于简单,为读书人所不喜。
&esp;&esp;嗯,大梁的读书人对过于简单的事情总是不那么“喜”。
&esp;&esp;“其实很简单,”沈睿宁点着棋盘道,“任何一方的棋子能在横线、竖线、或者斜线上率先落下五子连成一线,便是赢了。”
&esp;&esp;“下棋的时候,你可以假意在某条线上布局,比如横线上,然后诱敌前来阻挡,但是阻挡之间可以同时在其他线上布局,最后实现两线同进,让对方无法同时堵截,这样你就赢了!”
&esp;&esp;林远昭略一沉吟,点头:“我明白了,可以试试。”
&esp;&esp;试试就试试。沈睿宁看着他将白子落在自己的黑子旁边,便执起第二枚黑子,再次落了下去。
&esp;&esp;棋术本就一通百通,林远昭很快便明白了“五子棋”的规则,输了第一局后,便与沈睿宁杀得有来有回。
&esp;&esp;对于这种简单的下棋方法,他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喜”,甚至饶有兴趣地开始与沈睿宁聊起五子棋的来源。
&esp;&esp;“是我母亲带来的。”沈睿宁十分自豪地说道,“对弈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曾经高不可攀,似乎只有文人雅士才有资格去手谈,我母亲把五子棋带入云州后,普通百姓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在这黑白之间厮杀一番,自然喜欢的人越来越多,流传得也越来越广。”
&esp;&esp;她说到此处看了一眼林远昭,想到京城对五子棋的陌生,又道:“当然,我们云州多是粗鄙的武夫,读书人不多。”
&esp;&esp;“不,”林远昭却摇头,“这与是否粗鄙无关。”
&esp;&esp;他抬头望向沈睿宁,认真道:“我只是觉得,岳母是心怀天下的女子。”
&esp;&esp;听到对方夸自己的母亲,沈睿宁自然十分开心,她用力点头:“她担得起这个‘心怀天下’!”
&esp;&esp;林远昭看着沈睿宁晶亮的眼眸,微笑道:“岳母的事迹我曾有耳闻,传闻她发明了竹炭笔,也深受百姓喜爱的。我还听说,她武艺超绝,剑术无双……”
&esp;&esp;他说到此处顿住,上下打量了沈睿宁一番:“夫人对岳母如此崇敬,不知是否学到了她的剑术?”
&esp;&esp;沈睿宁夹着黑子的手微微一顿。
&esp;&esp;嗯?什么意思?
&esp;&esp;她不动声色地看了自己这位夫君一眼,他的笑容依然温和纯善。
&esp;&esp;只是眼中有一丝狡黠一闪而过,快得让沈睿宁险些错过了。
&esp;&esp;沈睿宁将棋子落下,笑吟吟道:“自然是学过的。”
&esp;&esp;林远昭露出好奇的神色。
&esp;&esp;沈睿宁轻叹一声:“只可惜,我天资愚钝,只是学到些皮毛。”
&esp;&esp;她垂下眼眸:“若是我能学到得更多些,云州破城时便能帮到更多,父母也许就不会死……”
&esp;&esp;她说到此处突然悲从心中起,眼泪如断线珍珠一般啪嗒嗒落了下来。
&esp;&esp;这突如其来地落泪让林远昭始料未及。
&esp;&esp;他急忙掏出帕子走上前,想要帮她擦拭眼泪,却又似乎不敢进一步动作。
&esp;&esp;是了,自己怎么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