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吩咐人每日给月华院额外送二两燕窝来,燕窝滋阴润燥,于宋婉柔的咳嗽有利。
&esp;&esp;她的病症早日好全了,早日怀上子嗣,裴秉安的心就会越扑在她身上,届时做为一个一无所出的正妻,她计划进行的和离之策,便会更加顺利。
&esp;&esp;打理好府里的事,苏云瑶便去了一趟香料铺子。
&esp;&esp;香铺二楼的雅室内,她将苏荷香饼放在香炉上,细雾似的轻烟逐渐在屋内弥漫,清幽、甜美的香气浸人肺腑,犹如晨起时百花同时绽放,味道清新自然,绵延悠长,让人神清气爽,身心愉悦。
&esp;&esp;“怎么样?”苏云瑶看着刘信,笑吟吟地问道。
&esp;&esp;刘信搓了搓大掌,又惊又喜地咧开嘴角。
&esp;&esp;不同于静心养神的清味香,这香饼实在太好闻了,比老爷夫人在世时,苏家香铺里卖的最好的香饼还要好。
&esp;&esp;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味道,抬起大手挠了挠头,道:“小姐,好极了,您做的这种香饼一定会大受欢迎。”
&esp;&esp;苏云瑶笑着点点头,刘信这样说,她心里便有了几分把握。
&esp;&esp;现在香铺里卖的最好的是清味香,已经积攒了许多老顾客,这味苏荷香制作出来,等老主顾上门时,铺子里的伙计便可以先向他们兜售。
&esp;&esp;若是苏荷香果真受欢迎的话,她就把香饼的秘方交于刘信,让他尽快安排制作出一些来,放在铺子里售卖。
&esp;&esp;当朝允许官员家眷经商,有些官员家的商铺赚得盆满钵满,其中不乏有人借此结交攀附,或是互利互惠,或是敛财受贿。
&esp;&esp;裴秉安勤俭廉洁,不屑于此,就连逢年过节时,也从不许府中接受别处送来的厚礼,更别提会允许府里的人开铺子做生意。
&esp;&esp;所以,这香铺里的生意,完全是她自己私下的买卖,顾客们连这铺子的东家是谁都不知道,香铺能在京都立足,生意做得越来越红火,是凭苏家独到的香料方子赢得了主顾的口碑,没有特意借助裴家的权势。
&esp;&esp;若说有利之处,便是凭着裴秉安的正妻身份,她可以自由进出裴家府邸,以及偶尔参加宴席时,她所用的熏香,会引得一些夫人太太争相模仿,这也间接促成了香铺的生意。
&esp;&esp;离开香铺时,为防别人认出她来,苏云瑶如来时一样戴上帷帽,坐上马车回了府。
&esp;&esp;回到紫薇院,刚坐在美人榻上吃了几口蜜饯,却见裴淑娴的丫鬟春燕突然来了。
&esp;&esp;进了屋,春燕急急忙忙行了个礼,道:“大奶奶,小姐今天躺床上一天了都没起来,连饭都不肯吃,看上去像生病了,还请您过去看看小姐吧。”
&esp;&esp;苏云瑶不急不忙地喝了盏茶。
&esp;&esp;“请大夫了吗?”她问道。
&esp;&esp;春燕说:“没有,小姐不肯请大夫,她说自己没病。”
&esp;&esp;苏云瑶凝神想了一会儿。
&esp;&esp;自打上次劝导了裴淑娴一回,还给了她一本珍藏多时的话本子,她最近倒是没再出过府。
&esp;&esp;婆母不知道她有这个心结,还与她说了几次要给她定亲的事,当着婆母的面,每回裴淑娴都乖乖点头应下,看上去没什么异常。
&esp;&esp;她还以为妹妹的脑子总算转过弯来,打定主意以后嫁个好夫婿,彻底忘了那贺探花。
&esp;&esp;没成想,婆婆刚离府不到一日,她又不肯吃饭了。
&esp;&esp;临近中秋,傍晚有些凉意,苏云瑶披了件斗篷出门。
&esp;&esp;到了裴淑娴的院子,她病恹恹地半靠在床头,双眼盯着团扇上的一首诗,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esp;&esp;“妹妹好些了吗?”苏云瑶道。
&esp;&esp;裴淑娴转头看着她,拿团扇遮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一眨眼,泪珠儿便潺潺流了下来。
&esp;&esp;“衣带渐宽人憔悴,泪流干,心如灰,大嫂,你懂我的哀伤吗?”
&esp;&esp;苏云瑶:“”
&esp;&esp;裴淑娴道:“大嫂,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esp;&esp;苏云瑶思索片刻,实在想不到今日有什么特殊之处。
&esp;&esp;“什么日子?”
&esp;&esp;裴淑娴哀怨地看着她:“今天是清瑜哥哥的生辰。”
&esp;&esp;苏云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