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屿今天比昨天忙碌两倍,昨天只有张漫丽一位客人,今天来了两位。
一个包裹严实的女性。
她先是局促不安地在门外张望许久,直到下午四点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目不斜视地走向另一个小角落。
她进来的时候,宋屿的老板钟应肉眼可见地身体紧绷,内心不住地祈祷,希望她能离自己远点。
“一杯卡布奇诺。”
女人涂了艳丽口红的薄唇不受控制地向内抿,法令纹因此加深了两道。
她坐了半个小时,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这位少年是否属于吃绝户的凤凰男。
目前看来,他已经符合其中一点了——贫穷。
最终,她实在忍受不了在陌生环境里待太久,匆匆付了钱,起身离开。
高跟鞋从钟应身后经过的时候,他的心脏也跟着一抖,差点端不住热茶。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天,女人再来的时候,却不见那个少年的身影,换成一位中年男人值班。
她不由后退一步,手抚上门把手想要逃离。
钟应没想到她还会来,不知为何,他在第一次见到她时就牢牢记住了她的样貌。
锋利而鲜红的薄唇,草灰色风衣,站起来的时候刚好垂至她的膝盖处,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从他身后走到角落处。
“一杯卡布奇诺?”钟应脱口而出。
表姑似乎不甘愿就这样放弃,松开门把手,“嗯。”
她走到常坐的位置,上面多出一份未做完的迷宫游戏。
“她最见不得别人走迷宫走一半就放弃了,”我坐在街对面的面包店,反客为主观察表姑。
宋屿今天休息,她扑了个空。
果然,我看到她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拿起桌子上的笔继续做起来。
宋屿轻轻嗯了一声,指尖一刻不停地为我剥板栗。
表姑眉头越皱越紧,我笑得合不拢嘴。
首先她一旦出家门就很难集中注意力,其次这个迷宫根本就没有出口。
宋屿适时将板栗送到我嘴边,我忙于观察表姑,端着望远镜腾不出手,索性就着他的手咬走板栗。
宋屿嘴角微微翘起,收回视线继续剥,再次剥好板栗后,十分自觉地喂到女孩嘴里。
“!”我一把抓住宋屿的手臂,一脸吃惊的表情看向他。
我嘴里塞着板栗,说不出话来,指着表姑的方向,示意他去看。
我和宋屿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读到了相同的惊愕。
“什么情况?!”
表姑和老板肉眼可见地慌张,局促不安地坐在一张桌子上。
表姑压抑不住的嘴角,让我嗅到一丝爱情的气息。
宋屿则注意到,他的老板钟应在不停揉搓指尖。
所以,喜欢一个人的痕迹就这么明显吗?
我看着宋屿微微抖动的眼睫,在心里思考他喜欢我的可能性。